次日平明,在结束了一夜的冥想入定之后,林庸悠悠醒转过来。
睁开双目,屋外天色微白,屋内还是光线暗淡,灰蒙蒙的。
林庸下了床,走到一个齐腰高的陶缸旁,低头一看,陶缸里面装满了水,几只碧水灵鱼在水中懒懒地游着。
这几只灵鱼是从青隐山洞府带来的,是此次的主要食材,已存放在这个陶缸里面一段时日,陶缸中所装之水也是他特意带来的灵泉水。
林庸擅长烤鱼、焖鱼,这些都是从他师父林城那学的,都学得不错。
他捡来了些柴火,搭起了架子。
又把鱼从水缸中抓起来,洗净,并刮鳞去鳃,再从背部取出鱼肠,再在鱼身上浸点盐。
这里没有调料,他便采了些茱萸、紫苏花来调料去腥。
为了这次宴会,他还拿出了一些蓝月灵米,煮熟,翻炒,填充到烤肉里。
接着又做好了几道小菜,拿出用灵泉水和灵米酿制而成的米酒。
日头从东边慢慢移至碧霄正中之处,林庸抬头望了望天空,算着时间,那四人也快来了。
果不其然,在林庸将菜肴摆好后,便有人登门了。
林庸开门迎客,第一个来的竟是那位女道友王欣。
只见门打开后,这位清丽女子就出声:
“林道友真是有一手好厨艺,小女子从院外就闻到香味了。”
王欣笑意盈盈的,别过头将目光放在桌面上的菜肴上,迈步款款走了过去。
感叹道:“啧啧,多谢林道友的邀请,今日小女子要有口福了。”
林庸说:“承夸,承夸。还请王道友舍下休憩一阵,还剩几个菜没做好。”
林庸端来一张石凳,将石凳放在桌子一边,请她先坐下,又说:“今日王道友能来,林某甚是高兴,待会儿一定要吃尽兴了才是!”
王欣一脸豪爽,走到桌子旁边,身子向下倾,坐到石凳上,手也搭在桌面上,一边答道:“当然。”
时间在袅袅炊烟中缓缓流逝。
方凡、宁巩、赵玉安先后赶到。
林庸取出一壶灵酒,又拿出一套花纹鸟兽白瓷杯,给众人倒上酒,自己先仰头喝完一杯。
“多谢诸位能来,在下先喝完这杯,聊表感谢!”
林庸继续道:“今日这桌上皆是林某花了时间精力去做的,大家尝尝,看看适不适合口味。”
赵玉安先拿起筷子 ,夹取了一块鱼肉,迅速放入口中,闭起双目细细品味着这鱼的滋味。
“不错不错,没想到你这人厨艺还好,这鱼合我胃囗。”
众人也开始夹菜,喝酒,进行到一半时,林庸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大伙儿诚心诚意地说:
“不瞒大家,今日林某宴请诸位道友来,主要是想认识一下大伙,我等同在山中做事,少不了碰面搭伙儿,若是大家伙有事,尽可来找我,若是在下能帮得上忙,在下定会出一份力!”
其实林庸的意图方凡、宁巩、王欣三个人早就明白了,毕竟谁会无缘无故的宴请人呢?
赵玉安没想这么多,林庸在邀请他来时说是要感谢当日他带路、解惑之恩。
其实林庸也有意与他打好交道,从他的观察来看,赵玉安的身份在赵家一定不低。
书生模样的方凡举起酒杯先说话:“既然林道友与我们掏心置腹,方某也把话放在这,若是诸位i以后要有帮忙的,也尽管叫上方某,方某能帮的,尽量帮!”
说完,抬手就是一杯酒下肚。
林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完完整整地干了这杯酒,没想到方凡这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脸斯文,也有这样豪爽的一面。
宁巩、王欣二人相视了一眼,随即附和了方凡的话。
赵玉安喝得醉醺醺的了,林庸之前就劝他不要喝,无奈赵玉安是个执拗性子,小孩子心性。
见林庸阻拦他,心里想是瞧不起他,这米酒有什么,又不是烈酒。
这般想着,他心气儿也上了来,说什么也不管,硬要喝,还说凭什么你们能喝,我不能喝之类的话,也说别看他小,酒量挺大,区区这点酒,不在话下。
林庸没办法,给他倒了一点灵米酒,量不多。
赵玉安看林庸倒了酒,火气才下去些。
其实他没什么酒量,只轻抿两口,脸便全红了,摇头晃脑的,竟然倒头昏睡了过去。
林庸笑出声来,王欣走到赵玉安跟前,仔细瞧了他两眼,说道:“这小童子真可爱,傻乎乎的。”
林庸道:“可别小瞧了这小童,这小童子人小心不小,他叫赵玉安,我这次请他来,算是答谢了他上次替我解了一些惑,而且以后少不了要与他打交道,熟悉熟悉,总是没错。”
王欣道:“林道友说的有理。”
宴饮持续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众人都吃喝得尽兴,临走时各个抱拳相辞,互相道说着有空时来府上做客之类的话,林庸自是点头答应。
赵玉安还在醉酒,林庸倒了一碗醒酒汤,给他喝了进去,再端来一杯清水。
赵玉安醒酒之后,双脚奋力一跳,急躁地说道:“糟糕!今日我怎幺喝醉了酒,爷爷平日里不允许我喝酒来着,今日坏了规矩,少不了挨爷爷一顿骂了。”
又转头用手指指向林庸,生气地说:“你也不制止我!”
林庸一顿无语,不是你硬要喝的吗,现在要怪到我头上来了。
林庸想反驳回去,话还没说出,童子就先说:
“我不跟你说了,告辞!”
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这儿。
林庸站在门口笑着挥手告别,赵玉安背对着挥手,逐渐消失在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