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时越这边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看见的一幕，完全是他想岔了。
但这也不能怪他，别看这小子是个特种精锐，可他压根就没经历过爱情！
此刻的他，坐在车里，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透过车窗映在他身上
但却驱不散他心头的那一抹阴霾，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工作上来。
也在心里告诫自己，不想了，看见的未必是真的，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而许超这里，他开着这辆饱经风霜的普桑警车穿梭在海城的街巷中。
车里，瀰漫着烟草和旧皮革的混合味道。
他一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一边给秦时越传授经验：
“干咱们这一行的，线人是眼线，也是朋友，更是危险险源。”
“小秦，你要记住，打交道要讲究一个度！”
“太近了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太远了又拿不到真东西。”
“钱要给到位，但不能一次给太饱，得吊着。”
秦时越认真地听着，他目光扫过窗外不断变化的街景，点头道：“明白许哥！分寸感很重要。”
“没错！但这里面的道道不少。”
许超又继续传授经验，他对于秦时越的认真和态度，非常满意。
而他这一输出，时间倒也过得很快，秦时越也受益良多。
半小时后
他将一些最基本的都告诉了秦时越，这才说：
“等一下要见的这个线人，叫‘仓鼠’，混西郊那片的老油子，三教九流认识的都不少。”
“仓鼠的消息时灵时不灵，但价格公道，嘴也算严实。”
许超这回说的，是外勤线人的基本信息。
不多久，他们的车子终于来到西郊一个老旧棋牌室旁，但却停在这棋牌室的后巷。
巷子阴暗潮湿，空气中飘散着劣质油烟和垃圾的味道。
许超示意秦时越等在车边，他自己则是走向一个锈迹斑斑的后门，然后抬手，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咚咚咚咚！”
片刻，门开了一条小缝。
一个瘦小精悍、眼神闪烁的邋遢男人就探出个头来。
他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在看到是许超后，脸上立即堆起谄媚的笑容：
“哎呦，许警官，您老人家可来了！”他还想请许超进去坐。
“少废话，仓鼠，有料就快倒。”
许超没什么好脸色，直接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红钞票，在手里拍了拍。
见状，仓鼠眼珠亮了，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压低声音说：“许哥，您之前让我留意的，就是三个月前‘龙泉苑’入室抢劫伤了人的案子，现在有点风声了。”
秦时越站在不远处的车旁，看似随意地观察周围环境，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字。
“龙泉苑入室抢劫伤人案”，他记得这份卷宗。
现场勘察记录也很详细，但线索到被盗的几件首饰和几个模糊的监控背影就断了。
显然，嫌疑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
许超听到仓鼠的话，他皱了皱眉，道：“都三个月了，还能有什么风声？别拿过期的消息来糊弄我。”
“哪能啊许哥！”
仓鼠叫屈，声音压得更低了，他还看了秦时越一眼，见许超没反应便知道这小年轻也是刑警，他这才说：
“我听说，黑市上最近有人出手一批货！那成色、样式，跟‘龙泉苑’那家失窃的很像！”
“而且，出手的人，好像还不是咱们本地的惯偷，手法生，要价狠。”
手法生要价狠？
许超眯了眯眼，盯着仓鼠：“不是本地的惯偷？具体点，什么人？货在谁的手里？”
仓鼠搓了搓手，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具体什么人还不清楚，但我听说是北方来的过江龙，落脚地好像还是在西郊那个快废弃的‘利达五金厂’附近，接手这批货的，是‘黑狗’那伙人。”
黑狗？
许超眉头紧皱，他沉吟了一下，方才抬眼：
“行了！消息要是准，少不了你的。”
声落，他塞给仓鼠两张红钞票，随后，转身就朝车边走来。
秦时越没着急问什么，他在看见许超给的眼神后，再次看了仓鼠一眼，这才回到车上。
许超发动车子，驶出几米后，这才对秦时越说：“听到了？‘龙泉苑’那案子，可能有眉目了！北方来的过江龙，落脚点在废弃的‘利达五金厂’附近，赃物有可能到了‘黑狗’手中。”
秦时越点头，脑海中也飞快的运转起来。
他回忆着卷宗里的细节，说：“许哥，卷宗里提到，嫌疑人是从卫生间厨房潜入的，切割玻璃的手法很特别，不是常见的工具，像是某种特制的勾状物。”
“而且，嫌疑人对小区监控的位置很熟悉，避开了大部分的探头。”
许超一听，有些意外地看了秦时越一眼，“行啊你小子，看得挺细！没错，那手法的确有点古怪，但你的意思是”
秦时越说：“如果真是北方的过江龙，人生地不熟，却能精准避开监控，要么是提前充分踩点，要么”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锐利了一些，侧脸望着许超：“有内应！或者，嫌疑人本身就对安防系统很熟悉。”
“而这个废弃的五金厂，里面会不会有能加工那种特制工具的条件？”
拍！！
许超一听，一拍方向盘，“有道理啊！妈的，当初排查怎么就没想到往这方面细想呢！觉得是流窜作案，重点都放在销赃渠道和外来人员上了。”
“许哥，我们现在去那个‘利达五金厂’看看。”秦时越提议道。
闻言，许超看了眼时间，有些犹豫，“就咱俩？要不要先回队里叫点人吧？”
“来不及了！”
秦时越摇头，眼神坚定地道：“如果仓鼠的消息准确，‘黑狗’那伙人显然已经接触了赃物，这些人的嗅觉很灵，随时都有可能转移！我们先去外围摸一下情况，确定有价值再呼叫支援，避免打草惊蛇。”
许超看着秦时越沉着冷静的样子，想到他在机场的身手和应变能力，他一咬牙：
“成！哥就信你一回！妈的，富贵险中求，这案子悬了三个月，老子心里也憋屈。”
于是，他在前方岔口一打方向盘，开着普桑调转方向，朝着西郊疾驰而去。
车上，秦时越详细地询问了关于“黑狗”这夥人的情况和“利达五金厂”周围的地形。
许超一一解答，同时还不忘叮嘱秦时越：
“小秦，待会儿机灵点！情况不对立刻撤，安全第一，听到没有？”
“明白。”
秦时越点头。